日前，中国核工业建设股份有限公司发布了2019年可续期公司债券募集说明书。说明书中注明，该公司于2019年面向合格投资者公开发行可续期公司债券（第二期）的税务处理，适用股息、红利企业所得税政策。

按照《财政部、税务总局关于永续债企业所得税政策问题的公告》（财政部、税务总局公告2019年第64号，以下简称64号公告）规定，2019年1月1日起，企业发行的永续债，可以适用两种企业所得税政策。

第一种选择是适用股息、红利企业所得税政策，这种选择企业可直接适用，无条件限制。选择适用股息、红利企业所得税政策时，投资方企业取得的永续债利息收入，具有股息、红利性质，也就是《企业所得税法》所规定的“股息、红利等权益性投资收益”。此时，发行方企业和投资方企业均为居民企业的，永续债利息收入可以适用《企业所得税法》规定的符合条件的居民企业之间的股息、红利等权益性投资收益免税收入待遇；同时，发行方企业支付的永续债利息支出不得在企业所得税税前扣除。

中国核建选择适用股息、红利企业所得税政策，也就意味着其发行的永续债利息支出，不能在其企业所得税税前扣除。

第二种选择则是，符合规定条件的永续债，可以按照债券利息适用企业所得税政策。需要关注的是，企业要选择按照债券利息进行税务处理，必须符合一定的条件。64号公告中列式了9个条件。按照规定，企业只有满足9个条件中的至少5个，才可以选择按照债券利息处理。条件不足，是不能选择按照债券利息处理的。在符合条件，并选择了按照债券利息进行税务处理的情况下，发行方企业支付的永续债利息支出，可在其企业所得税税前扣除；投资方取得的永续债利息收入，则应当依法并入其应纳税所得额中，计算缴纳企业所得税。

根据规定，企业选择适用何种税务处理方式，应在证券交易所、银行间债券市场等发行市场的发行文件中，向投资方予以披露，税务处理方式一经确定，不得变更。

目前，笔者在实务中发现，大多数发行永续债的上市公司，都将永续债界定为“股性”，放弃了税前扣除的机会。之所以出现这种现象，笔者认为，一个可能的原因是，在募集资金的压力下，企业选择适用股息、红利企业所得税政策，使得投资方居民企业可适用符合条件的权益性投资收益免税的规定，从而提升其收益水平。这种做法更有利于调动投资者对发行方提供资金支持的积极性。

另一个可能的原因是，发行方企业不想做太多的税会差异调整。笔者在查阅了中国核建的募集说明书后发现，说明书中显示，中国核建在进行会计处理时，已经依据《财政部关于印发〈金融负债与权益工具的区分及相关会计处理规定〉的通知》（财会〔2014〕13号）等相关会计准则制度，将本期债券分类为权益工具。笔者认为，如果发行方在会计上已经按照权益工具进行了处理，又在企业所得税上选择按照债务利息进行处理，尽管永续债利息支出可以在企业所得税税前扣除，但毕竟要纳税调整，在此过程中，制作台账等工作涉及的细节多，比较繁琐且容易出差错。这使得很多企业放弃按照债券利息适用企业所得税政策。

值得提醒的是，会计上作为权益工具进行了处理，但确实符合64号公告第三条规定条件的永续债，税法上仍可以选择按照债券利息进行处理，目前的政策法律规定并没有强制要求发行方必须保持税会一致。不过，如果企业发行的永续债确实不符合64号公告第三条所规定的条件，那么，在税务处理上就必须在选择按照股息、红利等权益性投资收益进行处理。

（作者单位：北京中翰联合税务师事务所）